【奇异铁】凤凰 上
Stephen Strange x Tony Stark
简介：世人称赞凤凰涅磐浴火后高贵昂扬的重生，却鲜有人真的探究这其中焚身挫骨垂死的痛，更没人在意那些涅槃失败后的荡然无存
预警：【MCU】【无椒铁感情线】【loop】【刀预警】【OOC】
预警再多打就剧透了只能就这样了…雷到你的话请及时左上角⚠️其实是一年前的脑洞了吧……终于动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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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路上最后的一个过客
最后的一个春天，最后的一场雪
最后的一次求生的战争
——《凤凰》 保尔·艾吕雅
1
笑声，人声，管弦乐。
Stephen捂着前额醒来，阳光安静地落在他的指尖，翻起空中的灰尘，在精神承受的检范围内挤压试探。他恍惚间觉得是一朵快要成熟的菌类，脑袋马上就要炸开，释放出细小的孢子。
床头柜上落着个拆过的信封，嚣张明媚的配色以及闷骚的透明纹理昭示着信主人的身份。那双威士忌酒颜色的眸子和狡黠的笑闪过脑海，Stephen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个笑。
尖叫，哭喊，呻吟，桌椅砸在地上的声响，混乱。
什么东西强行刺入Stephen的脑海，他嘴角的弧度刚触及阳光便转瞬连同一颗心一起落下去，冻结了他的胸口的空气。
外边依旧是阳光明媚，鸟鸣声断续地流淌进来。
Stephen伸手去抓那封信，胸口的温度冷得他几乎浑身都抖起来。他手指颤抖得太厉害，也痛得太厉害，几乎没法抓稳那信封，眼前泛起的白色像是水雾，脑内的尖鸣则是快要烧干的水壶发出的尖锐嘶鸣，水变成无数细小的气泡翻涌，激荡起本平静的水面。他拿不住信封，只能艰难喘息，和自己抗衡着指挥手指勾开封口，露出里边莎草纸颜色的信，他想伸手去够，却够空了，抖着的手差点将整个信封丢掉——
信纸悄然滑落，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落地。
悦耳的鸟鸣变得有些吵闹起来，三两接近彼此，不知被什么惊了，翅膀扑棱棱地搅乱了空气。Stephen恍然清醒过些，弯腰去捡那信——握到手里Stephen才注意到那是一封邀请函，磨砂质地的厚纸手感好得惊人。他望了望窗外的明媚，想要伸手去够窗户，却在最后一刻退缩了。他想了想，往阴影里缩了缩靠在墙上，打开那封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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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就猛地刺痛了Stephen的双眼，他怔愣地由着卡片落在腿上，惊起一片灰。结尾张扬至极的Anthony Edwards Stark签名洋洋得意地在那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Stephen的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半晌反应过来艰难去眨酸涩的眼睛。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来，盘旋着，越来越响亮——去见他！
去见他。
Stephen默默在舌底品味着这一句简单的话，以为会尝到漫延开的苦，不剧烈却渗进心里。可现在那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就好像有东西麻木了的神经和意识，只剩这样简单的三个词在他脑海里。
Stephen松下了，吐出胸口的闷气。好吧。去见他。
Stephen强忍着抓起邀请函，逃避似的匆匆去扫上边有关时间的信息。好的，下午两点，现在是几点？总之还早，他应该还有大把的时间准备。
Stephen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却发现自己不记得自己将那件唯一留下的那件经典黑色西装放在了哪里，只好干脆换了法师装，这样也能显得自己不那么在乎——在乎？他为什么要在乎？Stephen眨眨眼，用拇指的指尖描摹自己下唇的唇线。他记得自己曾用这双唇吻过一双眼睛。
Stephen对于时间的掌控一向很强。从前他是医生，靠着这个和死神抢人；后来他是时间宝石的守护者和拥有者，曾真切感受过时间贴着指尖蜿蜒淌过。他踩着秒表和时针重逢的那一刻踩进场，看见台子上站着穿着西装的人，似乎是主持人。
他在那一瞬间就看见了从场前晃过去的Tony。他穿着暗金色的小礼服，后衣尾刻意裁得长了些，从下向上蔓延的生长着红色的纹路。他大笑着，时间在那双眼周围刻下无数的疤，却也挡不住那里的光。此刻那双眼睛里笑意全无——
Stephen猛地眨了眨眼睛。
Tony正笑得露出一拍牙，得意和快乐从眼睛中溢出来。Stephen又眨了眨眼睛，大约是做完做梦没睡好的缘故，他的眼睛自从起床便不太好受，会看错东西。Stephen迈开步子，心脏的一阵悸动却在这一刻忽然袭击了Stephen，疼的他几乎下意识地想捂住胸口，眼前发白，无法呼吸。
一过性心肌缺氧，俗称心痛——Stephen恍然想着——因脑垂体在瞬间产生的过量情绪性激素导致心脏搏动失速，引起缺氧性疼痛。
笑声，人声，管弦乐。
“Stephen？”
远远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一点点接近。Stephen抬起头，看着Tony端着香槟杯，姿势像是擎着一朵奶油色的香槟玫瑰。他的目光不由控制地落在那些上升的气泡上。他看见Tony正歪头探脑地看自己，于是扭头去看那双眼睛，用他一如既往的低沉声线淡淡说着：“我来看一眼。”
“喂，什么叫看一眼。”Tony不满地嚷，说着就想凑过来。Stephen只觉得心里猛地紧起来，下意识地朝后退一步和Tony拉开距离。他听见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让他觉得胸口发闷，呼吸困难。
“圣所那边还很多事。”Stephen勉强维持着他表面的平静，可话语间的节奏已经狼狈地凌乱不堪，“我得走了，新婚快乐。”
“喂——”
Stephen顾不上他身后Tony的叫喊匆匆逃开，未能注意到对方久久伫立在原地望着他背影时眼中的惘然和一点怅然。他咬着牙几乎要踉跄着跌在楼梯上，可他只是扶着扶手大口喘息几口。心头压着沉重的乌云——他顺着楼梯间的窗口看过去，不知是不是因为朝向的原因，阳光似乎消了不少，甚至有些阴云。
Stephen缓缓放开扶手，他随手打开了个传送门，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他跌坐回椅子上，闭上眼，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什么时候墨云如织，遮天蔽日，雷声撕裂了天空，连同着大地都抖上了几抖。
Stephen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电光落在他眼中，散开的白铺满视线。
2
笑声，人声，管弦乐。
Stephen猛然醒来，几乎要裂开一道口的头疼让他捂住前额，疼得他的思维都未能在一瞬间清明起来，在另一只手虚虚撑着身子靠着床头坐进那片安静落入房间的阳光时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Stephen茫然地对着自己的堆叠在自己大腿上的被子眨了眨酸涩疲惫的眼睛，一歪头便看到了床头上拆过封的信封。嚣张明媚的配色以及闷骚的透明纹理昭示着信主人的身份，让他目光在触及那些在阳光下熠熠燃烧着的纹理时心脏一缩一缩的抽痛。
他在清冷的鸟鸣声中伸出颤抖的手去抚摸凸起的透明材料，它们微凉地灼烧了Stephen本就满是疤的指肚，让他恍然起来。
Stephen想起Tony冲他笑的样子——棕发的男人端着咖啡杯，带着点软肉的腰靠在桌边，眼睛弯得眯起，像是只毫无戒心的猫咪因为被阳光晒得舒服而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头痛又尖锐地刺进脑海，却又很快消了。Stephen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起了那封信在手里。他取出信纸的时候手颤抖的厉害，苦涩从舌根漫延在整个口腔，顺着喉咙流淌进胃里，惹出的胃痉挛几乎将他刺激出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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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hen怔愣在原地，盯着那张手感厚重的邀请函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而结尾那个他眼熟的签名就印在那里，明晃晃的，字母飘飞出来的曲线刺进他的眼睛，咧开嘴无声地嘲笑无尽的讽刺。
而Stephen模模糊糊记起那人踮脚落在他唇边的吻轻柔的像是一篇羽毛，而不过一阵风就能将它吹走。Stephen抬起手试图在那里寻找汲取哪怕一点那个人个体温，尽管那个吻早已恍然隔世，而那个人离开得毫不犹豫。撕扯着他胸口的寒意和悲伤让Stephen不得不缓慢地深呼吸。
鸟鸣叽叽啾啾的吵嚷起来。
他站起来去翻自己放在衣柜伸出的西装。当初变卖一切的时候他只留了那么一套最经典的纯黑西装，按照Tony的话来说，无趣到枯燥。可Stephen已经不记得自己答了什么了，只记得那人眼睛的颜色像是透着阳光去看盛着深珀色酒液的威士忌杯，而他尚未知自己早已深陷着迷。
他总得去见见他的。去看看他，去祝福他，去……去……
Stephen换了西装，扭头去看了看窗外明媚的空气，忽的想起了什么，快步走过去去推房间的窗户。不知怎么，窗户像是锈了锁了般怎么用力也纹丝不动。Stephen皱眉，细细查看了一圈窗户的边沿——他平时确实很少开这扇窗，可它确实是——
窗户忽然就开了，开始还有点沉重，但很快就轻盈得像是刚刚的一切不过是错觉。树木清新的气息和鸟鸣声愉悦地一股脑地灌进小屋，围住Stephen，让他终于感受到了一点阳光的温度。
这让Stephen稍稍松了口气。
他提早了大概二十分钟来到婚礼的会场，正看见Tony靠坐在台子上和坐在最前边的复仇者联盟成员说话。他扭头便看见了Stephen，眼睛隐秘地一亮，从台子上跳下来大老远地招了招手，喊他的名字：“Stephen！”
不知是怎么，尾音有点走调。Tony自己大约也注意到了，停了下来，有点困惑的样子。
Stephen于是走过去，冲着其他复仇者成员一一点头，扭头正看见Tony从台子上半跳半滑下来，扬起了他暗金色西装略长的后摆，于是那些红色的纹路便像是黼黻的火焰一般燃烧流动起来。Stephen倏然认出这些正是邀请函信封上透明的暗纹。
“我都以为你忙着处理伏地魔不准备来了呢。”Tony冲他笑。
Stephen挑起眉毛，用淡淡的语气盖过他心脏的震颤：“看在今天你结婚的份上我不和你理论。”
他顿了顿：“新婚快乐。”
大约是错觉，Tony的脸上的表情似乎僵了一下，而这也让他随后有点别扭地皱起了眉。Stephen感觉到Tony似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自己两下，然后耸耸肩：“好吧，你总是对的，大法师。坐下吧，婚礼就要开始了。”
Stephen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地坐在那显然是给超级英雄准备的一桌上，戳在一众复仇者联盟成员旁边。Bruce乐呵呵地去拍Stephen的肩：“这可真好啊。”
Stephen看了Bruce一眼。他曾经是医生，而Bruce又有生物工程的学位，这让两人立刻比其他人多了可以聊，且大约只有Tony Stark能偶尔插上一嘴的话题。但Stephen现在没心情聊天，侧头扫过其他人——Steve和Thor在说什么，Sam和Bucky在分享一盘小零食，Natasha因为注意到Stephen的目光而看过来，朝他露出明艳的笑。
Stephen这才收回目光，给Bruce回了一句低沉的“嗯”。
Tony一直到婚礼快开始的时候才出现，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上台前他看了一眼他们这桌，目光在Stephen身上停留了一瞬，正对上Stephen的眼睛。
Stephen觉得自己几乎能在Tony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他能的，他记得他们靠在落地床前，没开灯，他的随意地环在Tony的腰跨的手臂逐渐缩紧，看着那双流露出一点脆弱的眸子里接着窗外城市的光映上他的轮廓。
他说：“我爱你。”
神父几乎是在准确的两点那一瞬间举起的话筒说着婚礼开始。婚礼进行曲缓缓响了起来。众人几乎是屏住呼吸，扭头去看披着婚纱的新娘——Stephen闭上眼睛。
几秒过后，他听见Tony跳下台的声音，倏然睁眼。他看见那人西装上红色的纹路再一次在Tony周身灼灼烧起来，而Tony像是等不及那样朝着新娘跑过去。Stephen心头才一哽，却忽然意识到Tony脸上的表情不是迫不及待的雀跃。
他睁大眼，看见Tony焦急眼中的恐惧和慌乱。
随着一声尖叫，毫无征兆的，吞天灭地的火舌携卷着惊人的高热和气压铺开来，在Stephen扭头的那一瞬间因着高亮而刺得他的眼睛痛。他被冲击波打飞，甚至抬手却没来得及唤出一个护盾。胸口被硬物硌得生疼。更多的尖叫，哭喊，呻吟，桌椅砸在地上的声响，混乱。Stephen强撑着爬起来，在几乎被炸毁的会场上去寻找Tony的身影，嘶吼着喊男人的名字。
“Tony——”
他在燃烧着废墟中看见了那人踉跄着走向某个方向，鲜血绽开在熏黑的布料上，可周身火焰却着了起来，在鲜红上烧得焮铄猛烈，摧枯拉朽间将他吞没。Stephen踉跄着奔向置若罔闻的Tony，一次又一次差点被地上的东西，终于拉到那人的衣角，却被他身上的火焰烫伤，剧烈比抽筋拔骨更甚的疼痛惹得灵魂尖泣，让Stephen只得暂时收回手。
“Tony……”Stephen低沉的声音掺了颤音和一点几乎没有的哭腔。他向前迈一步，只想要不顾一切地将人揽在怀里，看着Tony因为疼痛而扭曲微眯的眼睛，用一个拥抱阻挡了Tony的步伐。
“你……”Tony眼睛里似乎有了一瞬间的清明，他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Stephen，似乎终于明白了现在境况，声嘶力竭地尖叫，“你在干什么！快起来！”
灵魂的剧痛让Stephen意识恍惚，他抬起头，隐约能看见刚刚复仇者联盟众人所在的位置。
等等……
Stephen猛然一惊，想张嘴提醒Tony，可剧痛灼化了他的意识，它们蜿蜒着滴落。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