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铁】当法师不如学编程 45
第638,205种可能。英雄们胜利了。他们拯救了整个宇宙，却挽救不回地球。他们无家可归了。
第872,205种可能，这是Stephen第一次死在Tony前面。他没来得及屏蔽联结，挣扎着被Tony的生命留住。Tony跌跌撞撞地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可那阻止不了他再一次死去。
他们一同死去。
第935,206种可能，Stephen开始试图联系更多的文明以求更多的援兵。
第12,042,872种可能，Stephen几乎要放弃了。他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有胜利的可能。
第1,535,302种可能，Stephen开始在过去寻找问题的答案。他开始尝试用时间宝石回溯时间，试图回到过去解决问题。
第1,600,500种可能，他差点彻底陷入一个时间循环中。哪怕他现在只是在经历一种可能性也是极其危险的。他可能会永远迷失在那里。
Tony还在等他。
第5,980,003种可能，Stephen并没有逆转时间，而是开始浏览过去，在其中寻找破局的方法。他忍不住流连于那个曾经的Tony Stark，那时候他的灵魂仍明亮而轻快，无需背负上整个世界的重量。
“当法师不如学编程。”Tony得意的挑衅。
“科学和Jar再进一分！”被Stephen拒绝用魔法帮他应付董事会后，Tony制造出了足够以假乱真的全息投影。
“你给我解释过为什么不能用法术来修复手，所以我想，科学应该不算作弊？”治好了他的手的Tony却显得小心翼翼。
嗯，科学？
第6,720,533种可能，Stephen第一次见到了时间机器。然而从另一条时间线上赶来的Thanos这次毁掉了整个宇宙。
Hmm…一个不记得过去的全新的宇宙其实听起来好像也还可以？
然而Stephen的动摇在看到Tony的眼睛时灰飞烟灭。他震撼于自己的软弱，愤怒于自己的放弃。
做出这个决定的话，Tony会失望的吧。
第8,820,910种可能，Stephen发现那个响指不能让Thor去打。他的状态确实不行。
第8,870,620种可能，Bruce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打出第二个响指，而手套则会因此被抢走。
第9,025,054种可能，惊奇队长和宝石们不适配看来不是错觉。
第11,036,017种可能，Stephen开始尝试在战场上把宝石们分开保管。
第13,004,079种可能，看来这条路行不通。他们需要那个响指。说起来这个响指不会让宇宙的其他文明再像之前那样觊觎地球吗？
第13,024,205种可能，Stephen明白了。他们是从过去带回来的宝石，而为此他们引来了那个来自过去的Thanos。这是个十分有力的警告——除非你做好引来另一个Thanos的准备，不然别想着打这个主意。另外，这次他们没有带回“正常”死亡的人，只是带回了被响指带走的人。这让一切听起来没那么有诱惑力了。
Stephen直觉自己已经离最好的可能近了。可他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喜欢那个结局。
第13,989,603种可能，Stephen发现找到了最好的那种可能性，可代价又是什么？
他要将Tony亲手引上高高的祭台，又让他跳下去。他抱着爱人逐渐冰冷的尸体，可他游荡在时间线中的灵魂早已麻木到泪都落不下来。他见证了自己的所爱死了那么多次，至少这次是值得的。
Stephen垂下头，不知道自己在哭还是在笑。
意识离开，他麻木地继续朝着这个可能的未来走去。
Harley和Tony的这一餐因而吃的的沉默。这让Tony又些难受，可他想不到什么话题，半天才有些干巴巴地说：“没想到你居然看过《回到未来》这种上个世纪的电影。”
Harley的身子在那一瞬间有个明显的僵硬。Tony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愚蠢的问题。
Harley小时候虽然无聊时也会偶尔看电影，但他绝不是个会连上个世纪的电影都翻出来看的人。
会这样做的那个人是Peter，那孩子会跑去看这种电影，然后再喋喋不休地讲给谁听。他还不到17。
Tony不敢去看Harley了。或许，他让他的孩子失望了。他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只是觉得，或许Stephen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叉子当啷地掉在了地上，让Tony吓了一跳。他有点尴尬地捡起叉子，欲盖弥彰两：“我去冲一下。”
他恍惚地走到水池边。水流冲刷过叉子，他恍惚间看到了Stephen围着钢铁侠围裙在这里洗菜洗碗的样子。久违的悲伤以已经不再撕心裂肺，只是在胸膛里撞出了钝痛。
Tony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在无尽地下坠。他于绝望中无声地嘶喊：“Stephen…帮帮我…”
抬起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倒在角落里一张反扣在墙上的相框。Tony愣了一下，他伸手将那张相片翻了过来。
照片上，有两张顶着陌生脸庞的男人和孩子们坐在过山车上。Harley看起来最正常，孩子心性的Peter在雀跃欢呼，Stephen在看着他，而Tony本人看上去有些迷茫地望着前方。
就像现在一样。
一次，唯一的一次胜利。Stephen，可什么才叫胜利？我们在那条对的路上吗？为什么是我，你想我怎么做？
Tony不知怎么，他沉沉在实验室里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21年前的事情。
“咖啡。”Tony说着，然后头也不回地伸手朝后抓去。然而他的指尖触碰到的不只有滚烫的杯子，还有一只手。
Tony猛地回头，发现Stephen离自己有些近了。Tony觉得自己心脏好像加速了。他竭力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用两只手接过了那只马克杯。
“谢谢。”他小声说了声，举起杯子小口啜了一口，又去瞥Stephen，腰杆直了直，“你怎么来了？”
“我收到了一个求助。”Stephen眨了一下眼，“说有人早饭就没有吃。”
“干得漂亮，Jar，现在就连你也背叛爸爸了是不是？”Tony大声地说着，不去看Stephen。
Jarvis兢兢业业地说：“您看起来乐在其中。”
Tony猛地扭头望向喇叭但方向，而Stephen立刻便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了。他趁着Tony还没炸毛绕到了他的前面，去问他：“那么，辛勤工作了一上午一早上的Stark先生，你愿意赏脸共进午餐吗？”
Tony向后缩了缩，然后靠在了工作台上。他扬起下巴清了清嗓子：“看在你拯救世界的份上，我想我会勉为其难地允许你和我共进午餐的。”
Stephen决定不去戳穿Tony脸上的那点红。
“佛罗里达，没想到你会选这里。”Tony眯起眼。他从Stephen身边走过，率先通过传动门，结果蹭到了Stephen的手。皮肤相接的地方立刻激起了一小片电流，但Stephen并没舍得和Tony拉开距离。两个人都兀自有点紧张，但竭力保持着平静。
“所以，选一家餐厅？”Stephen扬声说道。
Tony故作沉思状，实际上注意力全在手上。他们仍保持着那个会时不时蹭到的距离。不知是谁先曲起了手指刮到了另一人，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他们的手指开始在蹭到彼此的时候互相试探着纠缠，偏偏Tony着会儿还要故作姿态地咳一声：“我要吃芝士汉堡。”
Stephen趁着这个机会捉住了Tony的手。他握紧了，说：“好啊，那就芝士汉堡。”
他们连买汉堡的时候也没人说把手放开的事。Tony宝贝地抱着那袋汉堡，而Stephen则拎着两杯可乐。他由着Tony把自己拽到沙滩上，看着Tony坐在了沙子里，开始拆他的汉堡。
Stephen想了想，隔空把Tony在拉斯维加斯豪宅里的沙滩椅和太阳伞套装移到了这里。他看着Tony瞪圆的眼睛，仍十分矜持地望着对方。
“这有点酷。”Tony评价着，抓过一杯可乐，他看向Stephen，“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有两张椅子？”
Stephen希望自己没害羞。他晕晕乎乎地撤掉一个椅子，然后坐到了Tony身边去。他看着Tony喝完了自己那杯可乐就开始十分不客气地去抓另一杯。阳光有点太过耀眼了，他应该挑个凉快一点的地方约会，这样暧昧的火苗就能恰到好处的加热，而不是让他发晕。
Tony已经喝完了两杯可乐，又看着Stephen用法术给他打开一个椰子。他惬意地接过椰子，耍流氓般摸了一下Stephen的手背。
Stephen嘴边抿起一点笑，假装什么也没发生那样随他去摸。Tony故作镇定地拿起一边被和小桌子一起传送过来的书。他心跳飞快，随手翻开那本杂志却只是为了遮挡自己唇角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笑容。
Stephen注意到Tony从杂志的边沿偷偷看自己，过了一会儿忍不住，故意逗人：“你在看什么？”
“唔。”Tony顿了顿，他的目光紧急扫过了杂志上的内容，“电车难题。”
Stephen挑挑眉。
Tony清了清嗓子，欲盖弥彰地去念杂志上的话：“你会为了2个人牺牲1个人吗？会为了101个人牺牲100个人吗？1001个和1000个人呢？又或者，你会为了1000个人牺牲1个人吗？如果……”
Stephen慢条斯理地将Tony手中的杂志抽走，放在一边。他凑近一些，这让Tony感到了紧张和期待。他的眼睫毛颤了颤，他望着Stephen，忽然一本正经：“说真的，我有点好奇，你难道不会遇到这种困难吗？”
“坦白来说，你还真问到我了。”Stephen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开始认真的思考，“我的责任是维护我们现实的存在和地球的安全，1000人…或者1个人，都不重要。”
Tony忍不住吐槽：“你这基本在告诉我，你只会选择对于火车运行最安全的那条路，至于铁轨上有多少人都无所谓？”
Stephen沉默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眼睛中也露出了些许迷惘。Tony开始后悔，他找了一个糟糕的话题，毁掉了他们之间暧昧的气氛。他懊恼地把吸管咬的嘎吱作响，听见Stephen问自己：“那你会怎么选呢？”
“人少的那条。”Tony毫不犹豫，“想要把人在火车到达之前救下来，人少的那条路可能性更大。”
Stephen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愕。他半天才说：“在现实里，你不是总能得知每条轨迹上的人数有多少的。你要看到多远的将来去衡量代价是否值得？”
“唔…我总得试试。”Tony仰躺在沙滩椅上，盯着遮阳伞上的纹路。
在回忆里，他们的对话就次结束了。Tony不耐烦地跳了起来，把Stephen拉到了海里。他故意绊倒，准备把Stephen也拽进海里。斗篷嫌弃地飞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Stephen翻身把大笑的Tony按进水里，让Tony看着他身上的水珠全都消失殆尽，然后Tony扬手就又泼了他一脸水。
他彼时尚还年轻，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走向何方，不知道这个问题背后多么沉重，更不知道那个被塞到手中的控制器不是祝福，而是诅咒。
“那如果你救不了所有人呢？”梦境开始坍塌，Stephen这么问他。
这可不是原来的剧本。Tony这么想着，他的声音逐渐坚定：“我总得试试。”
Stephen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去，露出一个笑来。
几天后，汽车轮胎和陆地摩擦的尖锐声音吸引了Steve的注意，一辆黑色的奥迪从远处一路奔来。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