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兄弟/ANAD】代替鬼
@赫尔墨斯ZZ 小伙伴的代替鬼的点梗！感觉这个梗不太适合带入MCU？就用了ANAD的世界观。语死早不知道起什么名字好了……估计多半不是你想要的那样……就这样吧
简介：钢铁侠觉得奇异博士的反派全都暗恋Stephen，并且对这个发现感到十分的不满
预警：【ANAD】【奇异博士v4血染以太时间线】【不要在意铁人的时间线】【OOC】
“Tony，Tony……”
声音来自遥远的地方。
“Tony？”
他睁开了眼睛。
Tony试图睁大眼——不对。这不对。他惊恐地想喊Stephen的名字，可他只能感受着自己缓缓地坐起来，揉了揉眉心：“呃，Stephen，我睡了多久？”
“半天。你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Stephen本是平静地望着他，说道这里微微皱了一下眉毛望着Tony，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你还好吗？”
Stephen！Stephen！！那不是我——你能看到我的对吗——
“我？很好啊。”Stephen看着Tony带着点倦意冲他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咕哝了一声，“我怎么睡了这么久，现在是早晨吗？”
Stephen替Friday回答到，他坐在Tony的床边看着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贴得挺近，但没人感觉有什么不对：“是的，没错。你昨天说的那种感觉，好点没？”
Tony试图想挥舞手臂，大喊大叫，用什么方法提醒Stephen那个人不是自己——然而没有用。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呼吸了一下：“说不上来，可能我还没睡醒，好像没有感觉了。我可能就是太累了。”
两个人之间一时无言。房间中陷入寂静，Stephen轻声说：“谢谢你。”
Tony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挣扎。随着“自己”的动作，他终于看到了那双带着点缥缈的灰色眼睛。里边藏着什么东西，说不清，Tony也没能抓住——Stephen扭开了眼睛不去和Tony四目相对：“我是说，谢谢你冒着那么大风险去噩梦里救我。我已经谢过王和Zelma了，你一直没醒，因该是缺乏睡眠导致的正常现象，所以我也没有叫你。”
Tony再次在自己回应Stephen的时候试图挣扎起来。他试了各种方法，然而那只让他很快地精疲力竭起来。灵魂的疲惫比身体的疲惫还要令人痛苦，他放弃了反抗，决定蛰伏下来先看看这一切怎么回事。也许Stephen很快就会发现不对了，他试图深呼吸——然而他甚至呼吸不了。这不重要，他只是要再等一等，耐心一点等一等。
“当然……”Tony听见“自己”说道，“我们可是……”
Stephen接过了他的话，眼睛仿佛在笑：“最赞的胡子兄弟。”
圣所再次以熟悉的方式震动起来。Stephen朝楼下跑去，斗篷的边角飞扬起来，Tony看着他的背影，感受着自己追上去。
前一天的下午。
那个金红色的盔甲从天而降落在自己眼前的时候，Stephen叹了口气，他拎着棒球棍吸吸鼻子，希望自己身上闻起来不要太臭。头甲碎裂剥落，Tony望了望打满补丁的至圣所，又望了望看起来一团糟的Stephen，露出一个商业笑容：“嘿，Doctor，你的房子怎么了，要不要我帮忙修修它。”
Stephen叹了口气。他真的没有时间应付这个，真的。他揉揉额角，转身朝着至圣所走去，声音中无法避免地戴上了疲惫：“发生什么了吗？你应该知道我最近比较抽不开身。”
战甲随着Tony跟上Stephen的动作逐渐剥落，他喋喋不休地说着：“嘿Stephen，别这么无情。我听说你们的事儿了，一个大脑有问题的科学怪人要消灭全维度的魔法，你们伤亡惨重。你应该至少问一句我的，我的意思是，每当遇到魔法相关的事情我就会来找你帮忙，结果你遇到了科学上的麻烦却不来打扰我，这让我感觉很不好……你的斗篷怎么变颜色了，哦，不好意思，它不会是……”
“它离开了。”Stephen用到离开这个字眼的时候还是哽了一下。他推开圣所的门时膝盖还在隐隐作痛，倚靠在那回过头去看着Tony，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听着，那些事情——它们就是魔法的事情，那是我必须自己一个人解决的事情。所以我不需要……”
打着补丁的大门随着“嘎吱”一声光荣的从门框里掉了下来拍在地上，Stephen差点没随着这个摔了一跤——但是Tony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胳膊，于是他结结实实地扑进了男人的怀里，脏兮兮的衣服在浅蓝色的西装上印出一大个灰头土脸的印子。Stephen这才注意到西装的颜色和Tony的眼睛一样，是晴空万里的蔚蓝，他身上甚至还有淡淡的海盐调男士香水的味道。再对比下自己——Stephen忍无可忍地从Tony身上爬起来，声音中带上了点暴躁：“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Tony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似乎是被Stephen的样子吓到了。这让后者停下来冷静了一下——好吧，他已经大概一周多没洗澡了，更不要说他自从一切开始就没再修理过的胡子，膝盖连同那块裤子都是破的，手里拎着一个缠着带刺铁丝的棒球棍——现在的至尊法师看上去就是个神神叨叨的暴力倾向瘾君子。尽管Stephen已经习惯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的小块睡眠，也架不住他已经连续几天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和时间入睡。
好吧，他发脾气了，但这不能怪他，真的不能怪他——“抱歉，Tony，我的意思是……”
“没关系。”Tony飞快地打断了Stephen，他看上去有些犹豫，“我只是，这件事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不想——”
他在Stephen的注视下停住嘴，眨了两下眼，说道：“我说完了你不要赶我出去。”
Stephen挑了挑眉毛。紧接着，一个粉色的人头突兀地出现在了Tony的身边：“根据计算，如果你再不出声被赶走的可能性是100%。”
“闭嘴！Friday！”Tony狠狠瞪了他格外热衷于拆自己台的AI一眼，又看上去有点怂地去看Stephen，“好吧，我是说，我有这么一种感觉……”
“感觉？”
“是的，只是感觉，这就是为什么这一切这么难以开口。”Tony的肩膀都塌了下去，他叹气，眼中露出些焦灼，“但这…真的很不对劲。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就那种后背毛毛的感觉，你知道吧，就那种超级英雄直觉。我用过了所有科学手段可以用上的方法，扫描了周围的一切，但那种感觉始终就在那儿，好像有什么东西躲在暗处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我一口。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靠谱，但是你得相信我。我一开始没有在意，但是这种感觉始终没有消失——直到——”
Tony顿了一下，极其不安地扭了扭脖子摸了摸那里裸露的皮肤，眼睛里的不安跳动起来：“直到今天早上。这种感觉一下子变了，如果说之前只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观察我，现在它已经缠在我脖子上了，你知道吗，就——然后我发现那种感觉出现的时间正好是你们狠狠揍了那个科学怪人的屁股的时间。”
两个人静静地待在掉了一扇门的至圣所门口大眼瞪小眼了一阵。Stephen先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仔细地用了第三只眼再次检查了眼前的人，确定没有落下一个小小的角落，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他的身上现在散发着淡淡的魔法光晕——但这很常见，只要一个人曾长时间暴露在魔法，或者短暂暴露在较为强大的魔法之中，都有可能出现这种光晕。他摇摇头：“什么都没发现。你今天接触什么魔法了吗？”
Tony的脸立即垮了下去，看起来不情不愿：“嗯……Doom的魔法全息投影算吗？那个混蛋…不过如果不是他我还不知道你出事了……”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寂。Tony不安地将手指绞紧，他眼中的焦躁更甚，但却被努力压制。他压低声音说：“别这样，Stephen，我发誓我后脖子上的汗毛都已经竖了好几天了，这件事情真的很不对劲。这样，你就当你多了个24小时的免费跟班修理工，我保证听从你的一切指令，我们可是最棒的胡子兄弟了是不是？你自己说过的。”
“我相信你。”Stephen叹了口气，魔法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能，更何况他确实需要一个免费的修理工，更何况他……Stephen摇摇头，他后退一步退进至圣所，看着眼睛亮起来的Tony，“我们先从门开始？”
Tony的微笑凝固在脸上，他看着Stephen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的黑影里：“等等，你是真的要让我给你修……Ste……好吧。”
当Tony终于把那扇门重新安好并嘟囔着觉得自己简直是自作自受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姑娘从至圣所里走了出来。他愣了一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一边希望着自己没把自己的脸弄脏一边扯过他搭在一边的昂贵西服胡乱擦了把。他尴尬地冲姑娘打招呼：“哦，你好。你是Stephen的新晋女朋友？呃，无意冒犯，你是地球生物吗——你是人吗？”
“我只是圣所的图书管理员。我叫Zelma，感谢上天，我目前还只是个普通人类。”姑娘看起来似乎翻个白眼。
然而Tony依然警觉地扫了扫她的样貌和身材，然后才稍微放松些随手将西装搭在小臂上，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并冲他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Anthony Stark，请叫我Tony就好。”
“哦我…等等，Tony Stark？钢铁侠的那个Tony Stark？”Zelma才注意到般睁大眼睛，又惊又喜地去看Tony。她刚要伸出手去和这个人握一握，一个声音就从她身后响了起来：“他只是我在路上找的一个免费修理工而已。”
“拜托，Stephen，我可是全天下最贵的修理工了，只是我愿意为你效劳而已。”Tony于是收回手并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走进圣所随手把门关上，“看，修好了。”
他走到Stephen面前，看到法师似乎趁这个时间去清理了一下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深蓝的斗篷静静地垂在他的身后。Tony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担忧地看了看他有些苍白的脸色：“你还好吧。”
“没事。”Stephen说道——只是刚刚又抱着马桶呕了十分钟而已，习惯就好。他示意Tony跟在他身后往圣所深处走去。Tony快走两步和他并肩，Stephen的余光瞥见了不断侧过头来欲言又止的样子，叹气：“说。”
“我只是觉得，没有什么是你必须一个人要解决的事情，尤其现在。如果有一天，所有的科学理论都被人恶意破坏了，物理学，工程学，甚至数学的定论，全都要被重写的话，我也不会试图一个人去扛着的。”Tony扁嘴，他不安地环视四周，那种不安的感觉依然在放大，像是冰冷的蛇类已经爬进了他的喉咙。他不安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凑得离Stephen更近好歹能稍微让他放松些，“你看，就像我时不时的呼叫你一样——顺带一提，我不是抱怨，但是每次，我是说每一次都要至少打两遍你才接——就，偶尔，求个助什么的，也没啥。就比如现在。”
“是的，就比如现在。”Stephen叹气，他停下来看着Tony，“你要不要去把二楼的地板补上。”
Tony立即老实地站直的那一瞬间，整个圣所都颤了颤。Stephen咕哝着咒骂了一声，立即转身重新向门外走去。Tony跟在他身后：“怎么了，不是我吧？是谁……”
圣所的大门被打开，莫度男爵穿着他标准的绿色衣服，诡谲的魔法火焰正燃烧在他的双手上。他狰狞着笑着：“哦我亲爱的奇异博士，我来终结你美丽的生命了。你是我的。”
Tony目瞪口呆了一下，他想要出去却被Stephen拦回了门里。他难得听从命令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眨眨眼，有点艰难地去问旁边的Zelma：“这是什么反派宣言？我的意思是，是只有这个浑身冒傻气的丑家伙这个德行，还是所有Stephen的反派都这个德行？”
“我不太清楚。”Zelma十分诚恳地回答道，“不过看样子他好像很习惯了。”
“老天爷啊，他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咦？我以为他现在斗篷就只是个普通的斗篷？”Tony睁大眼看着蓝黑的布料猛然裹紧Stephen的全身，直接冲了出去大喊了一声Stephen的名字。法师只来得及有点茫然地看了眼Tony，就瞬间消失在了他脚下自己的影子里。然而莫度男爵看起来比惊恐又愤怒的Tony更加激动，他跳着脚在原地尖叫：“他去哪儿了？他去哪了？有人在我面前带走了他！不敢相信——当着我的面带走他！这简直是挑衅！他只能是我的，必须要由我来杀死他！”
“……”Tony看了看眼前的人，知道自己不太擅长对付魔法层面的反派。金红的战甲拼合成整块他直径朝着那人飞去，在Mordo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包裹住了对方的一部分身体，然后直接被弹飞了出去。Tony叹了口气，望向Zelma：“你知不知道Stephen去哪儿了。”
“遇到了点麻烦。”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来，“也许我们需要帮他一把。”
Tony听见那个他所认识却不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时微微松了口气，他转过身：“王。好吧，当然，要怎么帮？随时为你效劳。”
王让招手让Tony回到圣所，他微微低头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带着两人朝着圣所的卧室走去：“尽快入睡。”
Tony躺下之前前还有些忧虑。“尽快入睡”完全不是他所擅长的事情。焦虑症，轻微抑郁，这对他来说都是老生常谈了。他躺在床里盯着天花板，那里仿佛正在旋转。他半分钟之前还在告诉Stephen如果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找他，现在却傻躺在这里害怕合上眼。王的法术正在奏效，Zelma和王已经陷入了睡眠，而他也感觉到眼皮的愈发沉重了。
“该死的。”Tony最后迷迷糊糊地嘟囔道，“所以Stephen每天都面对的是反派的示爱宣言吗？妈的，还是当着我的面。Friday记得提醒我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就狠狠踢那帮反派的蛋蛋然后告诉他们不要痴心妄想了…唔……”
天花板旋转着变黑，墨色饱和顺着那里流淌下来，包裹了世界，然后又从他的脚底生出色彩。Tony睁开眼，他正穿着战甲站在一幢巨大的别墅面前——也许大概应该是比他的房子小一点，但也差不多了。他环视了一圈四周，意识到自己是在Stephen的梦里的感觉有点神奇，但更糟的是，那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仍然存在着，甚至更加让他恐惧和紧张了。Tony听见了房间里传来的女人尖叫声，他几乎是立即启动了战甲直接装破了窗户冲了进去。
Stephen被围在一大群身着暴露的美女中间。Tony粗暴地将那些姑娘们推开，将他的Stephen从人群里拯救了出来。
被撞了个猝不及防的Stephen还在晕头转向，他有点腿软，站立不稳，只好由Tony扶着他。钢铁侠将面甲褪去，望着Stephen受惊了的脸：“嘿，兄弟，好久不见？”
Tony缓缓松开他半环着Stephen的手，红色的战甲依然包裹在全身。冷硬的金属硌的Stephen有些痛，但是他没有推开他，只是有点呆地直望着Tony，灰色的眼睛里带着困惑和挣扎。他柔软的发丝不像往常那样飘逸地蛰伏，而是被发胶固定成帅气张扬的形状。
Tony未曾见过这样的Stephen，至少没有在除了照片之外的地方见过。他一时间说不话来，只能是傻望着那双眼睛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好。Stephen的眼睛微微对焦：“我们在哪见过吗？”
Tony的眼睛亮了亮：“嘿。你记得我。”
Stephen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猛然望向自己的双手。他难以置信地用力将十指张开，那双如磐石般的手，那双曾游刃有余地握着手术刀的手——它们正在颤抖，抖个不停。
“不。”他绝望地说着，一点点将手掌放到眼前，狰狞的疤痕如同蜈蚣般真正意义地爬上皮肤。他语气惊恐，像是在一瞬间崩塌的什么建筑，碎裂开来：“不不不不不——”
那双手被另一双手握住了。Stephen抬起眼，他望进Tony的眸子里。Tony不安地回望，浑身的盔甲已经都随着手甲的溃散而被剥离。他试探着靠近。
“嘿。”Tony说，小心地捧着捂着那双手将四只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我不太会安慰人，你知道，我更擅长搞砸别人的安慰…嗯，但是，好吧。你该醒来了，Stephen，你……”
他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试图说些什么，然而失败了。Tony感觉到了头痛，他着实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样的局面，只能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松开那双抖个不停的手。幸好Stephen已经安静了下来，他看起来有点迷惑：“是吗？醒来？我确实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一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的确是很重要的事。”Tony微微叹了口气，试探着抬起一只手来，“还记得这个吗？”
“唔……”Stephen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下，似乎陷于了痛苦之中，蒙着雾气的灰色眸子裂开一道口子，声音因为微微的扭曲而嘶哑，“我讨厌你……”
然后他缓缓攥住了Tony仍覆着手甲的手。不是击掌——Tony怔愣住——此刻的他们正在十指相扣。
Tony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他闻见了无边无际的血腥，他闻见了冰冷而沉寂的死亡的味道。他摔在地上，浑身疼得如同散架，被人窥探的危机感更加剧烈了，从胸口蔓延到了胃里。Tony捂着抽搐了一下的腹肌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头疼欲裂，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而直觉告诉他如果他不尽快想起那是什么事情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他想起来了什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又好像没有——Tony终于站了起来，他猛然睁大眼。无数金红色的、银黑色的战甲将炮火对准了他的朋友，他昔日的伙伴——甚至是他们中手无寸铁的那些。
“不。”他哽了一句，无法思考更多的，跌跌撞撞向着交火区跑去。不要再来一次了，不要——“别！”
Tony发出一声尖叫。他看着Rhodes率先倒在了他的视线范围里，Tony冲过去抱住他。他的朋友，他认识最久的那位朋友正死死盯着他，黝黑的眼珠里带着空茫和失望——那对于Tony比仇恨还更可怕。
“是你。”这位忠心耿耿的美国士兵说着。Tony感受着他生命力的流失，睁大眼。头疼更加剧烈，仿佛他的脑子要裂开，脑浆要喷出来。他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Tony想起来了。王警告过他的。当Stephen醒来他们会立刻坠入自己的梦境中，如果精神足够强大也许能意识到这不过是属于他自己的噩梦——但也依然无法逃脱。
Tony抬起头。他跪在地上，抱着怀里的人抬起头望着正抬起手甲冲着自己的战甲。耀眼的光芒让他的眼睛刺痛，Tony却没有闭上眼。
“好，深呼吸。”
Tony听见一个轻柔又令他安心的声音。白光败落下去，像是曝光过度后视线的黑暗。他轻轻喊出了那个声音主人的名字，然后他陷入了平和安宁的睡眠里，他知道Stephen再一次胜利了。
17个小时后的今天。
“都够了！！！”
金红色的战甲伴随着一声嘶吼的咆哮重重落在地上，坚实的黑色沥青路面都被砸出裂痕。正拧在一起互相打架的痛苦先生，莫度男爵和多玛姆，甚至连同着那个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溜走的Stephen都停了下来，拼命瞪那个高调到恨不得放个烟花以示存在感的钢铁侠。
“一群可悲的反派啊，简直像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在抢亲，比那群每天疯狂给我塞情书的小女生还幼稚和失控——也不先看看自己的魔法屁股曾经被我们踢过多少回。”战甲里传出嗡嗡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充满恶意的嘲讽和说不清楚的愤怒，盔甲上的武器全都绷紧了，在为攻击作着准备和蓄力。
Stephen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Tony看着眼前的一切逐渐陷入绝望。无论这是什么东西——自己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操控着钢铁战甲的人一步步挡在Stephen身前，呈现十足的保护姿态，他回过头去不满还带着委屈去地问Stephen：“你的反派每次见到你都这样吗？你居然能习惯这个？”
Stephen的表情此刻已经从一开始看傻子的震惊变为了现在的复杂到捉摸不透。真正的Tony望着那双狭长的灰色眼睛，以及那里飞速闪过的一系列情绪，绝望到想掐死自己。上天啊，被毁灭博士看见自己跳脱衣舞也不会有现在更尴尬了……
唤回他注意力的是Stephen如刀锋的声音。Tony曾无数次见过这样的Stephen，只是当第一次这样的目光投向自己，就连他都感受到那股冷冽的寒意：“你……是谁？”
Tony感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地从他的身体里抽离，他正在逐步掌握回他身体的控制权。
“唔……”Tony单膝跪在了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看着Stephen被他所累不得不越过他与反派们直面冲突。他背对自己攥紧拳头，弓起身子面对三个强大的敌人怒呵。Tony愤怒地吼了声试图将那个——鬼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和他困在一起。冷汗从额头渗出来。
“Friday，把战衣锁死。”Tony艰难地呼唤了一声，感受着胸前蓄力的斥力炮逐渐冷却。他侧过去看着大量的魔法缓缓淌过Stephen的身体。法师背对着他，蓝黑色的斗篷飘扬开来，更显得他有些渺小而赢弱。Tony叹了口气摇摇头——那不过只是表面。
耀眼的光芒闪烁了起来，Tony摇摇欲坠地爬起来，脚下的推进器发出蓝光。他看着魔法爆炸般地闪耀在Stephen指尖，光芒褪去的时候心怀不轨的反派消失在了他们眼前。Tony呲牙咧嘴地站起来，摇晃着看着面露倦色的Stephen缓缓踱步而来敲了敲Tony胸前的盔甲：“捎我一程？”
Tony终于勉强放松下来，将胸口的气体排出去：“当然的。看起来我欠你一次，Doctor。”
Tony还有些心有余悸地看着Stephen将那个看起来黑乎乎的一团扔进某一扇门里。他从Stephen的背后探出个脑袋想看一看门后边的光景，Stephen率先把门关上了。
“那是什么东西。”Tony小心翼翼地问，坚决不会承认他的心跳依然还在平均水平之上。
“代替鬼。一种很十分弱小但是格外难缠的魔法生物，或者你也可以把它们分类到鬼族。可能是唯物帝国之前屠杀魔法生物的时候来到地球的，那些人被打败后它才敢露头。”Stephen皱起眉毛说道。
Tony翻个白眼：“哦天，谢谢你告诉我它‘十分弱小’，这让我感觉好多了。”
“它们之所以能存活繁衍到如今靠的就是出色的伪装，逃跑和躲藏的技术。”Stephen停了下来，面对Tony，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而平静地评价道，“它们太弱小以至于极其难被察觉到，所以连我都没有能发现。然而你凭着直觉能感觉到它的存在，甚至还能困住它，足以说明你很厉害了，Tony。”
Tony嘟囔：“好吧。谢谢夸奖。所以他们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种靠着夺舍寄主而存在的生物。它们会先行观察确定自己的猎物后跟随他一天，熟悉他的行程和性格，然后在次日夺取他的身体，模仿对方的举动。如果这一天当中——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对那人的身份产生了质疑，那么代替鬼就不得不离开对方的身体，反之代替鬼便会彻底占有那副身体——当然这对于我不是个大问题。”Stephen眼睛都不眨地望着Tony，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它只是躲在你的实验室里，看你那么多天都没出门以为你是个没有什么社交活动的完美目标。一直到你因为Doom的话跑来找我……这都不重要，我更感兴趣的是，Tony，你昨天到底干了些什么，让那个代替鬼会在我面前说出那段话？”
Tony被实实在在的噎住了，他心虚地移开眼珠：“我怎么知道？也许只是因为这玩意儿也是反派之一？你知道的，就他那一套‘反派都爱你’的理论。”
Stephen挑眉望着不与他对视的Tony，眼睛里染上一点点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笑意，嘴角的上扬似笑非笑：“是吗？据我所知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生吞我。”
“没错，我喜欢你这个用词：‘生吞’。”Tony摊开手，诚恳地去看Stephen的眼睛，“你不觉得的他们说的那些话更像是对你因爱生恨吗？等等，呃…不……我不是…我，我是说……我……”
Tony终于意识到自己聪明一世的大脑被Stephen绕了进去。他张开嘴却舌头打结，尴尬地看着Stephen。辩解恐怕已经没有用了，Tony颓下来，偷偷地看Stephen好气又好笑的神色。
“我是说……唔……”
Stephen的嘴唇比他想象中还要更柔软一些。两个花花公子吻在一起让Tony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飞出去了。分开的时候Tony舔了舔嘴唇：“嗯……再来一次？”
END
